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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ar 07 Mon 2011 19:46
星島日報_阿倫一舞化解自殺浪潮
- Feb 15 Tue 2011 17:36
SCMP_Film studies Street culture
SCMP R09 | The Review 13-02-11
Directed by first-time filmmaker Su Che-hsien, the Taiwanese documentary Hip Hop Storm is about two generations of hip hop dancers in Taiwan, with the story of veteran hip hop dancer Alun Peng Ying-lun - a performer since 1990 - intertwined with that of Undergradu-Eight, a group whose members were all born in the 1990s.
Peng is considered one of the pioneers in Taiwan's street dance culture. He founded Taiwan's first hip hop dance group, the now-defunct The Party, in 1993, and has since persisted in honing his dancing skills in different parts of the world and bringing them back to Taiwan. The documentary follows Peng's first endeavour to his participation in the annual international street dance competition Juste Debout in Paris from 2007 to 2008. His travails run parallel to sequences showing Undegradu-Eight's efforts in the MRT Street Dance Competition - something the octet of high-school students promised to compete in after their university entrance exams.
"It demonstrates the differences between the devotion towards, and the way of looking at, dancing of the two generations," says Ben Tsiang, the producer of the film. "While Alun had to overcome obstacles and people's misunderstanding towards street dance in the past through his strong will, dancing is a passion for youngsters now, when street dance has more support and is more widely accepted."
Peng says street dance has become "the symbol of our generation": "Back then it was rock 'n' roll, now street culture is all over the internet as well as in music, fashion and the dance scene. It is our common body language."
The film was originally merely a school assignment of Su, who was studying at the Graduate School of Applied Media Arts of the National Taiwan University of Arts when he contacted Peng in summer 2007.
"He contacted me through the internet and asked if he could follow me every day and record my dancing career," says Peng, who was 34. "And I said, 'Go ahead!'"
Peng could hardly imagine that it would take until early 2010 to finish the actual shooting, more than a year after Su entered his initial 50-minute short film - the product of him following Peng and Undergradu-Eight for a year - into the 2nd CNEX Documentary Film Festival.
Su's work was one of 10 projects to receive financial support from CNEX, a non-profit organisation to promote documentary filmmaking in Chinese-speaking societies. However, to make the film a fully fledged piece suitable for theatrical release, a fresh round of shooting and plenty of editing were needed. "The process was very harsh for the director. It seemed to him there was no end to it and there were many times that he wanted to give up," says Tsiang, who also serves as CNEX's chief executive officer.
Peng says he empathised with his director's struggles. "Su's determination and passion touched me. I called myself a street dance fighter and I think he's a fighter, too, a shooting fighter - accomplishing his dream using a camera."
The two supported and cheered each other during the process. With Su a student and Peng a dancer, money was tight - while Peng continued giving performances and holding dancing classes to raise funds for the film, Su deferred his studies and the draft. (Su is now serving in the army.) The finished film has been shown twice in Taiwan cinemas, with footage featuring Peng going to Juste Debout for the second time, as well as interviews with members of Undergradu-Eight after they have attended different universities.
At last year's Golden Horse Awards, Hip Hop Storm won the best documentary award, making Su, who was then just 27, the youngest-ever prize-winning filmmaker at the awards.
For Peng, the film's success has opened doors for himself and other dancers.
"This film is very important as it's a realistic record of a wide-reaching art form of our time," Peng says.
"The film let the audience see our spirit. It cleans up the negative image of street dance and enables parents to get to know their children's dream instead of always imposing their own expectations on them."
Hip Hop Storm opens on February 19 at MCL Telford and Kornhill
- Feb 15 Tue 2011 17:35
明報週刊_街舞鬥士 彭英倫
- Feb 15 Tue 2011 17:32
香港經濟日報_《街舞狂潮》 把夢想追尋到底
C02 | 人物誌 | 人物誌 | By 方晴 12-02-11
人人都有夢想,但只有最單純的人,才能堅持把夢追尋到底。去年金馬獎最佳紀錄片《街舞狂潮》就是關於尋夢的故事,台灣「街舞鬥士」阿倫就因為跳舞而跳出黑社會、跳走偏見、跳到參加世界賽、跳到去富士康助人減壓;導演蘇哲賢就將這部本來只有 50 分鐘的學生習作,「舞」足 4 年,「舞」到它變長片參加影展,一舉成為金馬獎史上最年輕得獎導演。
電影開拍的時候是 07 年,跳齡廿年的阿倫對鏡頭說:「34 歲了,還是跳吧!尬到贏為止!」尬在台灣人口中即是拼,奮鬥是也。 幾年過去,阿倫(彭英倫)真的仍在跳。早前他來香港推介新片,說目前的個人目標不
刀變跳舞
阿倫童年是個每天打架鬧事、藏開山刀隨時準備劈人的小混混,直到中學時為學長賣 party 門票才接觸舞蹈,人生因而完全改寫。「我很享受跳舞帶給我的快樂,在台上也感受到大家給我的認同,掌聲是鼓勵,給我滿足和自信,這是每個人都需要的。」他說:「中學時去舞廳,因為『蓋世太保』的組合而愛上跳舞,我是從剪刀腳舞步開始的,香港的歌手對我的影響也很大,當時的張立基、杜德偉都是我偶像。16 歲時,參加華視一個模仿杜德偉跳舞的比賽,我們 4 人組隊得了第一名,然後更在杜德偉演唱會裏伴舞。」
阿倫從此不斷學習、鑽研舞蹈。「我是後天的努力較多,但後來覺得,我是先天對音樂很有感覺,跳舞之前不知道,是慢慢地自己發掘。」阿倫曾在 90 年代組成 Hip Hop 跳舞組合「The Party」,四出表演又出唱片;他又曾為不少歌手伴舞,99 年任張惠妹演唱會舞者兼編舞助理,因此認識了外國的舞者,從此他就到了大阪、紐約、巴西、非洲拜師學藝,電影更連續兩年跟他到法國參與世界街舞大賽。
跳到世界
「因為跳舞而能去到世界各地,這是我從來沒想過的。知道了 Hip Hop,我去日本和美國學;知道了 House,我去巴西學,現在仍 keep going,希望有天能去牙買加。」阿倫曾於 98 年來香港,一住兩年,所以這次來港,也探訪了不少仍在跳的舞友:「當時想在這裏推廣街舞,也教張芝跳舞、替歌手伴舞,那時常跟人出來玩,我都會表演跳舞,試過遇到很多大佬,像《古惑仔》電影那樣的。」
阿倫對舞蹈充滿狂熱與忠誠,但現實永遠迫人,因此電影有一段講他幾乎改行做地產,他甚至在健身室內教師奶跳舞;又會去商業集團教員工跳舞,讓他們應付 annual dinner 的表演。但阿倫說自己仍是幸運的,因為可以追求,過程更被導演蘇哲賢拍下來。「其實在過程中我沒甚麼感覺,但導演拍下了我受傷痛苦、開心、好的、不好的、希望、失落,讓我自己也覺得做了一件很特別的事情,我只想我做的表演讓人接受。」阿倫和阿賢互相成就對方,夢想面前絕不氣餒,幕前幕後,都有一個個血淚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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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NEX 執行長蔣顯斌
蔣顯斌是新浪網創辦人,由 IT 界轉行籌拍紀錄片,同樣也是個追夢者,CNEX 先後出品的《音樂人生》和《街舞狂潮》,都是 07 年定下的「夢想」主題。「阿賢來提案時只有 25 歲,08 年交出的《街舞狂潮》不錯,我們希望它上院,但只有 50 分鐘,於是阿賢再繼續拍阿倫和『八個小孩』,09 年起剪接,2010 年上映,前後共 4 年,他一直因為此電影而留在研究所、推遲當兵。」蔣顯斌說導演出席金馬獎頒獎禮當天,早上還在練靶,晚上請假出來,得獎後立即匯報上級。
香港、台灣作品都得了金馬獎,記錄了兩岸華人新世代的面貌,至於中國大陸,則有一部講專打網上遊戲的年輕人,目前只在國內作小型放映。蔣顯斌指三地年輕人的狀況大不同:「內地百分之七十的年輕人,把注意力放在改善經濟生活上,因為經濟對中國是主要的價值。香港年輕人就有身份危機,常問我是誰、香港是甚麼?台灣人經過經濟掙扎,又放棄去問身份問題,因此走回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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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舞狂潮》Info
MCL 德福
2 月 19 日/ 6:00pm;
2 月 20 日/ 2:00pm;
2 月 26 日/ 6:00pm;
2 月 27 日/ 4:00pm;
3 月 5 日/ 6:00pm;
3 月 19 日/ 6:00pm
MCL 康怡
3 月 12 日/ 6:00pm;
3 月 13 日/ 4:00pm;
3 月 20 日/ 4:00pm
**2 月 19 及 20 日電影放映前設有街舞表演
- Feb 11 Fri 2011 01:44
文匯報_阿倫掀華人街舞潮
文匯報 2011-02-10
2010年11月20日,在台灣第47屆金馬獎頒獎禮中,一部關於台灣街舞舞者的紀錄片《街舞狂潮》榮獲最佳紀錄片獎。還在軍中服役的80後導演蘇哲賢,忍不住在頒獎現場大叫,而主角之一、36歲的彭英倫,幾乎是連跳帶滾地翻到舞台上。
■文、攝(部分):香港文匯報記者 梁小島
「我那時跟他(蘇哲賢)說,我們在金馬獎上見。不可思議,我們的夢想都實現了。」 阿倫(彭英倫)說到激動處,忍不住豎起右拇指,握拳捶了左胸幾下。
在香港見到阿倫,發現他的髮型已從電影中那個金色爆炸頭變成黑色短髮,但仍保持向上挺拔的態勢。穿著襯衫和西褲,乾淨而有些斯文,街頭熱舞的不羈和鬆散不再。「現在的形象比較社會性,雖然我還是希望能特殊一點,但我真的熱愛跳舞,必須要得到更多大眾的認同,才能走得更遠。」
導演蘇哲賢曾形容阿倫是一個孤獨的舞者。「舞蹈生涯的旅途上似乎沒有太多長期的夥伴。」那時阿倫已34歲,算是街舞界中的「高齡青年」。這種孤獨感在電影中,是他首次遠赴巴黎,參加國際街舞大賽首輪淘汰後的落寞,是第二次攜同齡同伴再戰巴黎,因兩人的志趣迥異而再次敗走麥城的無奈,電影末尾,他帶領了一幫未滿20歲的小朋友第3次勇闖巴黎。
「大家都太緊張了,運動也不夠,海選的時候還是被淘汰了。」電影沒有交代他的失敗,他卻還要試。「下次想帶一些內地的小朋友去殺殺看,出國對他們很遙遠,我想幫助他們爭取多一些機會。」
跳舞令他的人生和性格發生改變,他想讓那些迷茫無助的人,都能從街舞裡尋找到自我被肯定的驕傲。
從夜店走出來
阿倫本來可以進演藝圈,卻選擇過「邊緣化」的街舞舞者生活。
他16歲時組街舞舞團「八百龍」,1年後亮相電視綜藝節目,還贏得台灣區街舞比賽冠軍無數。在男孩組合盛行的年代,更灌錄了人生第一張Hip Hop男孩樂團唱片「The Party」,並擔任領隊。杜德偉、李玟、張惠妹等明星演唱會,他從伴舞做到編舞助理,卻對演藝圈興趣闕如。
但作為街舞舞者的負面衝擊,他從未少挨過。「以往大家在電影裡看到的街舞,是打架後去夜店療傷,有點酒精有點毒品。」 「所以在那個環境,你怎麼做都不會得到家人的認同。父母會說,幹嘛要穿那麼寬的褲子,為什麼要刺青,從頭到腳掃描你。」
他最初也是在夜店接觸街舞,那時他還在念中學,蹺課、打架,無心向學,卻發現嘻哈音樂和舞蹈最能表達自我。「我有段時間覺得這個社會不了解我,所以待在黑暗的角落,比較封閉。」
電影是從阿倫的個人改變開始跟蹤拍攝的。「走出夜店,就覺得有些意義被點燃了。」他看到一方面大眾對街舞充滿誤解,而另一方面,愈來愈多年輕人不斷地湧進這個世界裡讓壓抑釋放。
「一開始想法比較單純,就是想多看一點國際舞蹈的狀態,也希望讓大家看到更多國際趨勢,於是就想出國進修,同時做國際交流。」他一邊在網絡上關注國際頂尖舞者的行蹤和表演活動,一邊籌備經費出國取經,甚至自掏腰包舉辦推廣和交流活動。
都是生活的鬥士
「很多時候,我拿著計劃書站在大公司的門外,寒風刺骨,苦苦等候,希望老闆能看一眼。有些老闆聽說我是去出國跳舞,都覺得我在開玩笑。潑冷水當然很難受,可我像一個業務員,不屈不撓。」
然而在電影的拍攝過程中,真正鼓舞阿倫的,是身材瘦小的導演兄弟。他得意地跟記者說起自己如何在巴黎多次挺身而出保護導演,左閃右避,讓攝影器材逃離小偷的神手,以及如何憑著幾句簡單的法語「擊退」黑人兄弟的圍攻。「他有幾次拍我拍到手發抖,因為沒有吃飯,嘴唇都是白的,他騎的摩托車的排氣管就拖在地上。後來他才跟我說,他快1個月沒有睡覺了。」
「我很感動,我就對著攝影機另外一頭的他說,兄弟,你要撐下去。我感覺我們兩人的命運就是隔著一台機器。他看到我,也替我難過,而我看到他,我就想,導演,你要撐下去啊。我們都是生活的鬥士。」
為了協助拍片的順利進行,阿倫有意識地積累多一點出國的經費,教一些大眾的、淺顯易懂的課程,比如,教金融公司的職員跳減壓操。電影中記錄了這樣的場景,卻產生了意外的幽默效果,原來那些辦公室的男女白領因為跳舞時間有限,沒有換上寬鬆的衣服,全部穿著職業裝跟著阿倫扭動著僵硬的肢體,疲憊、面無表情的臉上,偶然因為看到鏡中同事或自己的拙態而發出尷尬的笑聲。「我當時沒太注意這些細節,只要你想跳,我就帶你跳的那樣。結果看畫面時,才覺得好有趣,原來這樣都可以跳。」
鏡頭中的阿倫,不是隨時注意耍帥的自戀狂,而是穿著拖鞋也翻來滾去的認真舞者,這也讓他看到了一個不知道的自己。「原來也可以獨立地去完成很多事情。」比如三次直闖國際街舞比賽的舞台,第一次讓華人的面孔出現在西方人面前,從默默無聞到獲得全場掌聲,又或是一手一腳舉辦國際街舞工作坊,讓年輕舞者感受最新的趨勢,為了接到國際評委不惜在機場苦等數個鐘頭。
街舞要求包容
不過,最讓阿倫興奮的,是電影公映後帶給他的新變化。「我從一個只會跳街舞的圈圈,到了另外一些層面。以前不知道跳街舞可以參與電影,以後也許會嘗試製作,做活動的承辦企劃,也有一些創意的發想。」
阿倫現在還是一名街舞老師,但學生來源卻廣泛得多,涉及保險業、科技業,甚至美容業的從業人員。「保險業是希望我幫他們衝業績,因為我給他們的感覺是跳到贏為止。科技業是讓我幫助他們泄壓,而美容業找我,是幫助他們維持身材。」從沒想過街舞的精神可以這般運用,他覺得一切不可思議,也更堅信跳街舞的意義。
家人對阿倫終於有了正面的認可,儘管他交往14年的女友仍在為他的狀態擔憂,他卻將目光從台灣擴大到全世界,讓華人在國際舞台上被看到。他也一直在爭取上內地中央電視台春節聯歡晚會的機會。「這次上了四川的網絡春晚,希望下一步能更全面性地被看見。」
他的偶像之一是成龍。「就是當你說不的時候,我偏要做。」功夫也是他的最愛。只不過和功夫不同的是,街舞並不是要尋找敵人,而是要求包容。
- Feb 07 Mon 2011 15:28
明報_台灣舞蹈家深圳授課半年未了情 富士康舞班教員工跳出鬼門關
香港明報 A12 | 中國 | 大時代小人物(系列之十八) 2011-01-31
「那是去年5 月底,曾馨瑩打電話給我,說起了富士康的事,問我是否願意幫忙去教員工跳舞,當時也沒考慮太多就答應了。」阿倫口中的曾馨瑩既是他朋友,也是一名舞蹈教師,更重要的是,她正是鴻海集團董事長郭台銘的太太。因此,丈夫旗下公司出事,郭太太立即想到了擅長以街舞與年輕人打交道的阿倫。
阿倫直言,到深圳富士康的龍崗廠區後的第一個印象就是,那些員工很辛苦。「天天做重複的工作,娛樂不多。」所以,阿倫教他們街舞,重的不是跳舞技巧,而是藉街舞給他們減壓,帶給他們歡樂。
郭台銘太太邀請為員工減壓
17 歲學街舞,34 歲還在跳,「軋到贏為止(台語,意即堅持到勝利)」正是阿倫的人生宗旨。透過街舞,他也把這份精神感染給富士康的年輕人: 「我想我的作用,就是讓富士康的學員找到目標,找回笑容。」
成立「富士康街舞團」,阿倫未遇上什麼困難,員工很受落,他們還在去年公司的中秋晚會上表演。但阿倫的執教生涯只有短短半年,去年12 月他告別了富士康。「算是一個階段的結束吧。」阿倫說,對於離開原因,他似不欲言明。
不過,據富士康的員工在網誌上透露,阿倫是因為想給學員爭取更多,與富士康的管理層產生矛盾,所以才離開。雖然確實原因未明,但網誌上留言的學員們都對阿倫充滿了不捨。
「公司各項對策應對員工跳樓問題,多少人真正感受到快樂?阿倫老師希望大家一起建立一個快樂健康的工作環境,他崇尚基層的人權、自主。跟阿倫老師舞動,讓枯燥乏味的打工生活有了一絲絲樂趣,這就是阿倫老師給我們所帶來的。」這一段富士康員工的網文,或能說明阿倫的街舞精神,確實比心理輔導、政府介入等等更有效洗滌員工心靈,也因此,他們對阿倫的離開感到特別難過。
回想在富士康的日子,阿倫最遺憾的是沒辦法教更多員工學街舞。而雖然人已離開富士康,但他始終牽掛這一班學員。今次藉自己金馬獎得獎紀錄片《街舞狂潮》在港上映,阿倫特別逗留多兩日,就是為了去深圳跟學員們舊。
彭英倫簡介
今年36 歲的阿倫是台中人,少年時曾在街頭混日子,17 歲接觸街舞,找到了人生目標。十多年來,他一直為推動街舞而努力,並透過街舞進行公益工作,有「街舞鬥士」之稱。去年,講述他征戰大阪、紐約、歐洲和巴西,在不同城市的街道尋找街舞靈魂,與8 名喜歡街舞的孩子一起奮鬥,並獲得CNEX 基金支持的電影《街舞狂潮》,獲得台灣金馬獎最佳紀錄片獎,本片將於2月19日在香港公映。
「我想我的作用,就是讓富士康的學員找到目標,找回笑容。」—台灣知名街舞舞蹈家
- Feb 07 Mon 2011 15:18
蘋果日報_跳出黑社會,跳上金馬 《街舞狂潮》2月19日上映
蘋果日報 2011-01-31
「如果沒有街舞,我可能已在牢中。」台灣街舞鬥士阿倫說。他年少時是個小混混,是街舞救了他,從此生命沒有其他,只是跳舞。《街舞狂潮》是一部熱血、青春滿載的紀錄片,導演蘇哲賢跟阿倫互相鼓勵,終於拿下 2010年金馬獎最佳紀錄片,阿倫:「能跳我就一定跳下去!」
記者:何兆彬
攝影:伍慶泉
金馬獎街舞
《街舞狂潮》 10月在台灣上映,導演蘇哲賢自己做了個宣傳牌子掛心口,在戲院外自己做宣傳,他跟電影裏的阿倫一樣,熱血無限。 CNEX執行長蔣顯斌笑說:「我就叫他不要這樣,弄得我們好像沒有做過宣傳一樣。」到電影在金馬獎得獎時,蘇已剃光頭去當兵了(再請假回來領獎)。 28歲的他,一直拖着在大學念碩士不畢業,誓要把電影完成,這下夢想都達成了,拖無可拖。今回電影在香港上映,導演不能到,於是請來戲中的主角阿倫──台灣著名的「街舞鬥士」。阿倫舞技超凡,但拍片時 34歲,在街舞界算年紀大,同齡的人都不跳舞了,他卻約同夥伴一次又一次遠征巴黎,參加國際街舞大賽。阿倫出道時與兄弟們組成 The Party,出過唱片,雖然有名氣,但 freelance的舞者賺不了甚麼錢,他最落泊時甚至在 gym內教 OL、師奶跳舞。電影拍攝的,正是他的夢想與現實。
你有無搞錯
「我會一點廣東話。」阿倫說,「其實我 98年的時候來過香港,當年有老闆請我過來,找我教張栢芝他們跳舞。當時老闆開了個 studio叫星藝館,在灣仔駱克道租了個地方。我每天除了教明星跳舞,也去很多地方,見過很多大哥,生活還不錯。」問阿倫後來為甚麼回台灣,他的答案很令人驚訝:「那年我跟朋友在 Sogo門外跳舞,當時九點半, Sogo十點關門,人很多,大家都圍起來看。後來差佬過來看,他說:『哦,你在跳舞,沒問題,繼續跳!』那我們就跳,因為我覺得,香港怎麼會沒有街舞呢?」可惜第二次就出問題了,「我又在 Sogo前面跳舞,當時還有一個 partner叫 Henry,剛好遇到兩個香港年輕人就一齊跳!可是跳到一半,就遇見了龍哥!」據阿倫講述,阿龍是他半個師傅,也是跳舞的,更是他當時的大哥,「龍哥說:我請你過來,是要你做秘密武器,結果你在街上這樣跳!」阿倫模仿香港人罵廣東話:「你有無搞錯呀!」
忽然要劈友
跳街舞被罵得狗血淋頭還不算,而令他想清楚自己要過甚麼生活的卻是另一番經歷,「本來我可以在香港好好工作,但當時我生活的環境有點複雜,每天身邊都是一堆蠱惑仔。我每天要見很多大哥,每天在加州紅唱 K,大哥們需要搞氣氛就叫我來秀一段,而龍哥喝很多酒,我就扶他回家。幫會每次要出去,都是一排 Benz,兄弟幾十人。對,港片裏面拍的排場原來都是真的。」直到發生了一件事,他終於受不了。「有一天大哥在講電話,講到一半就火起來罵人,說要 call齊人馬去砍人,還遞了把刀給我!說:我們要去劈人了。」甚麼刀?刀仔?「不是,是電影裏面要劈人的那種刀(他雙手拉開尺許比劃一下),哎,我是過來香港跳舞的,不是來劈人的。後來我就跟他說:唔好意思,這不是我要的……」回到台灣,他偶然還是會教藝人跳舞。問他台灣是否一樣複雜,阿倫說:「也是複雜呀,我不是太懂應酬,是來過香港才學會一點。」
去富士康跳
阿倫的夢想不是每天燈紅酒綠,而是跳舞。中學時本來是個不良少年,但因為在台中舞廳看到舞團「蓋世太保」,受到感動,才開始街舞生涯;到三十幾歲,當每個人都認老不跳時,他還去學新舞。 98年,因為在香港儲到錢,回台灣後他繼續做夢,結果 01年到了紐約學舞,「我的老師是個黑鬼, 98年我在日本遇上他,覺得他好厲害,後來就去找他。」學舞的區域叫 Sugar Hill,阿倫說:「全都是黑人,他們圍成一圈圈的,我過去看,看到一半,突然被人推了出去!推我的正是我的黑人朋友!」結果他硬着頭皮,上!就跟對面的黑人比起舞技來,「對手的黑人有一女伴,她見我竟然會跳,就大叫起來: Come on, Jackie Chan! Come on!猛跟我互動,黑人見女伴這樣很不高興,想過來揍我!我朋友見狀,馬上拉我走。」同樣的情形在巴西也出現,有一年阿倫去了巴西學戰舞,又被人推了出去比舞,「結果我就跳,巴西人一面叫『不能踢不能踢』,然後就一腳真踢過來!太危險了。」
夢想未必能吃飯,電影後段拍到阿倫幾乎要放棄舞蹈了,但最終決定堅持。結果電影完成,拿下金馬獎,改變了他的生命,「電影上映後我受到很多邀約,部份很奇怪,例如說有電影叫我扮演跳舞泡妞的小鬼,但我推了。」過去幾個月,富士康找了他回內地教員工跳舞,「因為人人都買 iPhone嘛!他們生活太辛苦太無聊,學跳舞想改變人生。」在內地生活習慣嗎?「內地那些老闆說:阿倫,你跳舞那麼厲害,可是有沒有試過幾十個小姐跳給你看?說要帶我去舞廳,我說我不要。」他還有夢想,就是回台灣,開個「街舞狂潮概念館」。
街舞拾級
1990年
阿倫由台中小混混變身熱血青年,那年剛出道,組成過八百龍及 Jungle,還沒有出唱片。
1993年
阿倫組成七人 Hip Hop跳舞組合 The Party。當年台灣樂壇跟美國很貼,老美在流行 MC Hammer,台灣就先有 L.A. Boyz,再有 The Party。
1999年
受 Reggae的影響,阿倫留了個 dreadlock頭。
1999年
任張惠妹「妹力 99亞洲巡迴演唱會」舞者兼 60%編舞助理,當時常常見報。
背後大旗手
《街舞狂潮》由 CNEX出品,是專門拍攝華人紀錄片的基金會,上屆 CNEX憑張經緯《音樂人生 KJ》贏了三隻金馬,今屆由《街舞》再贏最佳紀錄片,破了紀錄。執行長蔣顯斌:「 CNEX每年有一個主題, 08年是「夢想與希望」,《街舞》跟《音樂》是同年入選。這部電影除了阿倫,導演同時拍攝了年輕舞團『八個小孩』,他們當年是高中畢業生,正要考大學,就用暑假訓練然後參加比賽,結果導演見證了他們得到冠軍。這部片子,除了年輕人看得感動,最神奇的是那些小孩的母親,有幾個當時是反對孩子跳舞的,到後來不反對,再到片子拍完,變成了支持,她們都是這部片子的推手。」據報電影在台北上映,哭着出場的不是年輕人而是父母輩,「部份父母當年活在戒嚴時期,不能跳舞,也沒有追求自己的夢想。電影不只是拍給小孩看,而是教育了父母:每人頭上都有一片天。」蔣顯斌是 CNEX大旗手,他畢業於史丹福大學, 95年與拍檔創立 Sina, 05年因為想支持拍一齣紀錄片,結果變成了一整個基金會,持續性地支持拍片,「 CNEX是全球唯一拍紀錄片的 NGO,我們每年發行、電影院、 DVD等收入大概佔四成,其餘由企業等資助。紀錄片像個 filter又像個磁鐵,會把某種社會族群的人士吸進來,他們都有一種社會關懷。我本來與電影、紀錄片都沒有關係,只是喜歡看,可如今我是百分百在做這個工作!」剛從美國 Sundance獨立電影節來港的他說。